“欸,不是你刚刚对我发脾气,这下你有了泄气的机会吗,哼哼”
那句带着笑意的反问,像一盆冷水,兜头浇灭了雅诗妍刚刚燃起的、那点洋洋得意的火焰。
她脸上那副“快来表扬我”的骄傲表情瞬间僵住,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被戳穿心事后的恼羞成怒。那双亮晶晶的眸子瞪得溜圆,看着他,嘴唇微微翕动,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
是啊,刚才也不知道是谁,委屈得像天都要塌下来一样,眼泪掉得比谁都凶。
一股热气再次冲上脸颊,让她刚刚褪去红晕的脸蛋,又一次烧了起来。
“我……我哪有!”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但一开口就是又娇又糯的鼻音,让这句反驳听起来更像是心虚的狡辩。
她松开戳着他胳膊的手,转而抓住了他的衣袖,轻轻地摇晃着,像个不讲理却又急于证明自己的孩子。
“那……那还不是因为你!”她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语气里带着十足的蛮横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要不是你非要去看那个学姐,我……我至于那样吗?”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声音也大了一些,只是那水汪汪的眼神早就出卖了她此刻的色厉内荏。
“再说了,我帮你赶走了‘潜在威胁’,你不安慰我就算了,还笑话我!”她重重地哼了一声,把头扭向一边,不再看他,只留给他一个气鼓鼓的、泛着粉红色泽的侧脸。
为了证明自己是真的“走不动”,她整个人都向阳飞身上靠去,双脚几乎不怎么用力,全靠他手臂的力量支撑着。这个动作让她那片被白色T恤紧紧包裹着的、格外沉重的腹部,更加紧密无间地挤压着他的身侧。那是一种柔软而又坚实的触感,隔着两层布料,依旧能清晰地传递出内里那份不容忽视的分量和温热。
她空着的那只手,也顺势环住了自己的后腰,轻轻地、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捏着,嘴里还发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带着疲惫的轻吟。
“腰酸……”
那声音很轻很轻,像一片羽毛搔在心尖,带着明显的撒娇和祈求的意味。
耍赖的姿态摆足了,她才又悄悄地把头转回来,用那双湿漉漉的、看起来无辜又可怜的眼睛,小心翼翼地觑着他的神色。
“我不管,”她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浓浓的鼻音,拖着长长的尾调,“我就是走不动了嘛……你背我一下……就一下下,好不好?”
那小小的要求,被她用近乎央求的语气说出,像一颗裹着蜜糖的子弹,精准地射向人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公主抱)这样可以吧,但是只能一会儿噢,我抱不了太久”
那句带着无奈妥协的话音刚落,一股突如其来的、不容抗拒的力量便从她的膝弯与后背传来。
“呀——!”
一声短促又压抑的惊呼从雅诗妍的喉咙里溢出,她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整个世界就在瞬间天旋地转。脚下的实地感陡然消失,身体被一股温热而坚实的力量稳稳托起,陷入了一个坚固的怀抱。
失重感让她下意识地收紧了身体,双臂本能地向上伸出,紧紧地、带着一丝惊慌地环住了阳飞的脖颈,指尖甚至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她的身体因为这个突兀的动作而在他怀里晃了一下,那件宽大的白色T恤被手臂的动作带起,下摆向上滑去,露出一小截纤细的、被孕妇裤包裹着的腰身。而更引人注目的,是那片因为被横抱起来而显得愈发庞大、浑圆的腹部。
它不再受到重力的牵引而微微下坠,而是饱满地、坚实地向上挺立着,像一座被精心安放的雪白山丘,稳稳地搁在阳飞结实的手臂上。那片区域的皮肤被撑得紧绷发亮,隔着薄薄的T恤,阳飞的手臂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那惊人的弧度和内里所蕴含的、沉甸甸的生命分量。
最初的惊慌只持续了短短几秒。
当她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安稳地抱在怀里,那股熟悉的、带着淡淡皂香的男性气息将她完全包裹时,那颗因惊吓而狂跳的心脏,便迅速地平复下来,转而被一种更加汹涌的、名为羞赧的情绪所占据。
“你……你干嘛呀!突然一下……”她的声音又细又弱,带着惊魂未定后的颤抖,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爆红,那热度几乎要将她自己都烫伤。
她把通红的脸深深埋进他的颈窝,像一只鸵鸟,不敢去看周围可能投来的任何视线。林荫道上斑驳的光影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他和她的身上跳跃,将这片小小的、亲密的空间与外界隔绝开来。
然而,这股极致的羞耻感并没有持续太久。
当她感受到阳飞开始迈开平稳的步伐,带着她向前走去时,一种得逞的、小小的窃喜,便如同吐着泡泡的苏打水,从心底咕嘟咕嘟地冒了出来,压也压不住。
她偷偷地、从他颈窝的阴影里抬起一点点脸,那双水光潋滟的眸子飞快地转动了一下,眼角眉梢都染上了一抹藏不住的、狡黠的笑意。
“……哼,算你识相。”她把脸颊重新贴回他温热的皮肤上,嘴里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的、猫咪一般满足的咕哝。
刚才还紧紧环着他脖子的手臂,此刻也放松了下来,变成一种全然依赖的、亲昵的搭靠。她在他怀里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让自己的背能更安稳地靠着他的手臂,整个身体的重量都毫无保留地交了出去。
“说好了啊,只抱一会儿。”她的声音闷闷地从他怀里传来,带着浓浓的鼻音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故意使坏的狡黠,“要是把我摔了……我就……我就不理你了。”
那与其说是威胁,不如说是最甜蜜的、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无赖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