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怎么在抖啊?”张萌的声音里带着慌,伸手想去碰夏沫的额头,“是不是发烧了?”
“没有!”夏沫赶紧躲开,把双手藏到身后,指尖在背后攥得更紧,连指节都泛了白,“就是有点冷,没事的,我们拍合照吧。”她怕再耽误下去,会忍不住疼出声,只能强撑着坐直身体,对着镜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左脸的梨涡没了平时的甜,反而显得有点勉强,眼尾的淡粉也被苍白的脸色盖得没了气色。
座舱越升越高,下面的人群渐渐缩成了小黑点,彩色的游乐设施像撒在草坪上的糖豆。可夏沫根本没心思看风景,那拧转似的痛意还在持续,一波比一波厉害,像有无数根细针同时扎进子宫壁,疼得她额头开始冒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很快就浸湿了耳边的头发,贴在脸颊上,凉丝丝的,却压不住身上的热意——疼出来的冷汗,是带着颤的热。
“沫沫,你快看!彩虹!”李然突然尖叫起来,指着窗外绚烂的七色彩虹,“快跟彩虹合张影,这可是好运的象征!”
夏沫咬着牙,强撑着抬起头,目光却根本没落在彩虹上——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下体传来一阵温热的液体,不是平时的分泌物,是不受控制的、顺着大腿内侧往下淌的热流,带着点黏腻的触感。她心里“咯噔”一下,整个人都慌了——破水了!那热流顺着腿缝往下淌,钻进白色帆布鞋里,鞋底踩在舱底的地毯上,留下一小片湿印,像块淡紫色的污渍,格外刺眼。
更可怕的是,随着破水,那阵痛变得更剧烈了。像是有只手抓住了子宫,狠狠往下拽,胎头被这股力气顶得更往下了,抵着阴道口传来一阵胀痛,像有个小拳头要把身体撑开,疼得她忍不住弯了弯腰,双手死死按住小腹,指甲都快掐进肉里了。
“你怎么弯腰了?是不是真的不舒服?”张萌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伸手想去扶她,“不行我们就跟工作人员说,先下去吧,别硬撑着。”
“不用!”夏沫的声音带着哭腔,却还是强撑着直起身,“我真的没事,就是有点累,想弯弯腰缓解一下。”她怕张萌再靠近,会闻到羊水的味道,会看到裙摆上的湿痕——浅紫色的布料已经被浸得深了一块,像在裙子上晕开了一小片乌云,贴在大腿内侧,能隐约透出腿的曲线,也能摸到那片湿冷的触感。
就在这时,座舱里的广播突然响了:“各位乘客您好,本次摩天轮即将到达站台,请您整理好随身物品,做好下车准备,感谢您的乘坐。”
夏沫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摩天轮到站了,可她不仅破水了,胎头都快顶到阴道口了,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胀痛,她连正常走路都做不到。她能感觉到,羊水还在不断往下淌,裙摆上的湿痕已经蔓延到膝盖,布料贴在腿上,每动一下都像在摩擦伤口,疼得她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走吧走吧,”林晓率先站起来,把手机塞进包里,“等下我们去买抹茶味的棉花糖,你不是一直想尝尝吗?”
夏沫只好硬撑着站起来,可双腿刚伸直,一阵更剧烈的阵痛就袭来——像是有把刀从下往上扎进小腹,疼得她腿一软,赶紧扶住了座舱的门框,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她的手臂很细,扶着门框时,能看到小臂的肌肉在不住地颤,皮肤白得像纸,连血管都看得清清楚楚。
“你怎么了?腿软成这样?”张萌赶紧过来扶她的胳膊,手指刚碰到她的袖子,就感觉到一片湿冷——是她后背的冷汗,已经把衣服都浸湿了,“你到底哪里不舒服?别瞒着我们啊!”
“我……我没事,”夏沫的声音已经发颤,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还是强忍着没掉下来,“就是坐太久了,腿有点麻,缓一缓就好。”她知道,现在不能说,一说就全完了,只能咬着牙,把身体的重量都靠在张萌身上,一步一步慢慢挪出座舱。
刚踏上站台的石板路,一阵风就吹了过来,掀得她的裙摆往上扬了点——露出的大腿皮肤雪白,可那片深色的湿痕在布料下若隐若现,格外扎眼。旁边排队的两个女生看到了,小声议论起来:“你看她的裙子,是不是湿了一块?她是不是不舒服啊?脸色好差,还在发抖。”
“肯定是生病了,这么好看的姑娘,真可怜。”
夏沫没敢回头,也没敢停下,只能催促张萌:“我们快去找李然她们吧,别让她们等急了。”她能感觉到,胎头还在往下顶,每走一步,都像有个硬东西在阴道口磨,疼得她每一步都走得磕磕绊绊,冷汗顺着下颌线往下滴,砸在石板路上,很快就没了痕迹。
张萌扶着她,心里满是疑惑,却没再多问,只是加快了脚步。夏沫跟在后面,目光死死盯着前面李然的背影,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一点,再快一点,找个地方躲起来,不能让她们看到自己这个样子。可那阵痛还在一波波袭来,像潮水一样淹没她,她能感觉到,自己快要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