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生了吗?怎么会这么快啊……”
思安心慌得不行,不知如何是好,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啊宝宝……”
思安双手抱住孕肚,迈着奇怪的步伐走向自己的房间,她要吃几颗安胎药,尽管不知道安胎药对自然分娩到底有没有迟滞效果,但眼下她只有这种手段。
洁白的孕肚就像一颗巨大的水滴吸附在思安纤细的腰间,肚中之物被来自大地的重力的吸引着向地心下坠,娇嫩的肌肤不许,用自己微薄的张力维持着孕肚与腰的联系,双方就这样维持着脆弱的平衡。
此刻脆弱的平衡即将被打破,孕肚找到了让肚中胎儿降临大地的正确途径,正在不断奋进着、开拓着那罕有人至的幽邃谷道,将哪怕是成年男性也难以忍受的巨大痛苦施加在尚未成年的思安身上,少女的身躯与心智难以承受,再一次濒临崩溃边缘。
在思安艰难地服下过量的安胎药后,临盆的节奏非但没有得到制止,反而大幅加快,仿佛是腹中胎儿在表达自己对母亲夹杂着依恋的叛逆,用让母亲最为痛苦的方式离开母亲为他量身定制的摇篮,只为能够投入母亲怀抱,真正的与母亲相拥。
但是还未出世的宝宝并不知道母亲的忧愁与无奈,不知道自己出自真心的愿景给母亲带来了多大的麻烦。
疼痛感正在逐渐改变,从一开始的腰酸背痛,到现在隐隐感觉到自己的孕肚在紧缩,分娩的节奏并没有因为刚刚服下的几颗安胎药产生一点变化,思安第一次如此清楚地感受到分娩的痛苦。
哪怕是之前最接近早产的那一次,也没有如此强烈的感觉,或许正是那一次接近早产的阵痛给了她一种错觉,让她自认为自己可以忍受真正的分娩剧痛,并自信自己可以靠自己独自产下腹中很可能已经过大的胎儿。
这种错觉在此刻被越发强烈的宫缩彻底击溃。
思安瘫在床边,一阵阵越发强烈的阵痛让她感觉浑身瘫软,只能抱紧孕肚,咬紧牙关忍受着痛苦,不时从齿缝中挤出几声为不可察的呻吟。
当这阵宫缩结束,思安才想起来,自己要去记录宫缩时长。
产妇的产程进展可以依靠宫缩的时长和间隔来估算,思安没法自己给自己测宫口,她只能记时宫缩来推测自己的产程。
幸好手机就在旁边,思安侧身,颤抖着打开手机,点开计时器,一只手撑着身体,另一只手浮在手机屏幕上方,等待着下一阵宫缩的到来。